石動中州派神影流劍道門人  黃隆民整理

 

一、緣起

    2019年3月3日週日上午九時，徒弟林偉成與陳建榮來中教大練習。林偉成上一回跟我練習與當面互動是半年前來中教大集訓的事。2月24日週日中州師出書編輯委員會回中州道場和陳館長榮耀開會後，朱志清和林偉成兩人有留下來陪李存仁師兄練習。事後聽志清提起，當天晚上他和林偉成地稽古的感覺是偉成進步很多。隨後3月3日這天，我看偉成和建榮對打，發覺偉成的確進步很多，其進步的關鍵在於力從腳底起的下半身整勁功法大幅進步，因而在操刀的技法上既威猛犀利復又靈活，和建榮兩人打起來緊鑼密鼓，雙方有來有往旗鼓相當，又皆迭有佳作，令我大感驚艷，刮目相看。

    我從偉成的操刀出力，看得出他的用力方式是從下盤轉上來的，所以手上的刀可以打出那麼靈活俐落而又力道威猛的氣勢，因而故意先向若干弟子提問：2019/0304/13:21 黃隆民：雙手持刀跳扭扭舞，可以打出怎樣的劍?較細緻的問題描述則是：從腳底就開始扭轉磨地，再到腳踝小腿膝蓋大腿再到髖關節，好像橡皮筋扭絞為動力源的紙飛機那條橡皮筋，這種橫向扭轉的動力若透過齒輪轉換的概念來修調出刀的角度(可從橫到垂直乃至再將角度加大)可以打出怎樣的劍?

    說穿了，偉成應該大致就是如此上述題幹所述這般使力用勁的。我想透過這樣的詢問，看看這幾位弟子認識發勁的水準如何，也想在建榮和偉成回答之後，再透過他們兩人(以及志清與偉成在2月24日的)地稽古(互格練習)的主客觀評析，再來明確提示偉成大幅進度的關鍵所在。

 

二、諸弟子對提問的回應

(一)林偉成

2019/0303/15:45 林偉成 (0304日練習後搭火車離開台中後發來的訊息)

    謝謝老師的指導。剛想到另一個不同點。2017年11月間家父過世，想轉換情緒吧，開始學鋼琴。從 do re mi最基礎的看譜開始。雖然現在還在入門階段，但對於節拍的感覺好一點。所以在文章中也搜集了一些鋼琴的基礎訓練，領略到了節拍該停時就要停，開始的點也要準確。而師祖本來就有音樂的天才，他會四種樂器。

15:51 黃隆民

    節拍的確很要緊，所以《劍經》才會說"知拍任君鬥"。能佔勢先，而攻其波谷，黏劍即殺，戰無不勝。

15:58 黃隆民

可以仔細去推敲你師祖打厝鳥(麻雀)的tempo，其楣角就在預知厝鳥何時是最後一次移位。

16:02 林偉成

這個沒想過。此時間點與時間段，對方都是最慢的。(師注：就是《劍經》所說的「舊力略過，新力未起」最無法作為的當下，誰能適時準備好而抓住這個當下出擊，誰就是贏家。)

16:04 林偉成https://zh.m.wikipedia.org/zh-tw/%E4%BC%AF%E5%8A%AA%E5%88%A9%E5%AE%9A%E5%BE%8B

(白努利原理（英語：Bernoulli's principle），又稱白努利定律或柏努利定律（英語：Bernoulli's Law），是流體力學中的一個定律，由瑞士流體物理學家丹尼爾·白努利於1738年出版他的理論《Hydrodynamica》，描述流體沿著一條穩定、非黏性、不可壓縮的流線移動行為。

在流體動力學，白努利原理指出，無黏性的流體的速度增加時，流體的壓力能或位能（位能）總和將減少。

白努利原理，也可以直接由牛頓第二定律推演。說明如下：如果從高壓區域往低壓區域，有一小體積流體沿水平方向流動，小體積區域後方的壓力自然比前方區域的壓力更大。所以，此區域的力量總和必然是沿著流線方向向前。在此假設，前後方區域面積相等，如此便提供了一個正方向淨力施於原先設定的流體小體積區域，其加速度與力量同方向。此假想環境中，流體粒子僅受到壓力和自己質量的重力之影響。先假設如果流體沿著流線方向作水平流動，並與流體流線的截面積垂直，因為流體從高壓區域朝低壓區域移動，流體速度因此增加；如果該小體積區域的流速降低，其唯一的可能性必定是因為它從低壓區朝高壓區移動。因此，任一水平流動流體之內，壓力最低處有最高流速，壓力最高處有最低流速。)

16:05 林偉成

早上搭車時，思考壓力與速度的關係，看到這個。繼續想想。

16:26 黃隆民

關鍵在於你最高能整合出多少能量來。力從腳底起，全身整勁，遍身着力，傳勁次第正確，力量可以最大，速度可以最快。這和流體力學的理論有點不一樣。白努利原理說的是，流體的壓力能或位能是固定的，但全身整勁遍身著力所能獲取的動能卻是因人而異的，而速度的快慢也不是如流體力學那樣的程式化，而是可以依個人意志而隨時變換調整的。

2019/0304/13:21 黃隆民

雙手持刀跳扭扭舞，可以打出怎樣的劍?

13:21 黃隆民

從腳底就開始扭轉磨地，再到腳踝小腿膝蓋大腿再到髖關節，好像橡皮筋扭絞為動力源的紙飛機那條橡皮筋，這種橫向扭轉的動力若透過齒輪轉換的概念來修調出刀的角度(可從橫到垂直乃至再將角度加大)可以打出怎樣的劍?

22:06 林偉成

    建榮的劍，比較重，頻率是一直快，沒有慢的，跟我以前一樣，左右開弓，如果沒跟上他的節奏就會被吃掉。而我與建榮都沒有誘敵以將對手引出來的功力。大部份是差不多的時間就打出去，雙方只是快一點打到與慢打到，功力差不多。我可能用扭扭舞打劍。扭了十來年了，可以比志清扭準一些些，hahaa。或許出刀後，還可以靠身體作一些微調，然後較準確地打到目標。有點像撞球的插球還是借球。

 

(二)李云謙

2019.03.05 星期二

08:23 李云謙

透過腳的扭力加上腰部齒輪的帶動，可以讓力量從腳底部傳輸到手部，讓手部不用多花一份力量，進而可以讓右手方向盤的變化變得更多，除了能夠打正的一支之外，也能透過稍微的角度變化，打出左、右45°的劍，或是透過腳傳輸上來的力量配合身體，能夠打出像是轉劍、撥劍或是敲劍等技巧。反之，若僅依靠手的力量，則可能會使右手方向盤轉向的功能被封鎖，導致只能直上直下。

 

(三)林鈺建

18:29 林鈺建

如果釋放力道至手腕手指，威力開山劈石; 若不放出，於某部位放鬆，則可打出杉木劍，或是與人互擊、中途變招。因此，什麼劍都打得出來。

 

(四)朱志清

2019/0303/16:46 朱志清

    老師(0303日上午)有跟偉成打嗎？

17:27 黃隆民

    沒有。我一開始用了至少一個半小時糾正他寫的張銀行劍經研究的讀後感一文的種種缺失，幹譙費盡了我的力氣，時間所剩無幾，就讓他和建榮對練，果然如你所說，他大有進步，令人驚艷激賞。當然接著就給他很多的鼓勵，相較於前段的責備，形成了強烈的對比，他今天算是洗了場三溫暖。

18:01 朱志清

    他的劍，如同我之前以棒球進壘所比方的，角度犀利，速度快，且綿密，我有預測到他與建榮對打是場精彩對決。

15:01 朱志清

    基本上算是纏絲劍，其特性是在手臂放鬆傳遞動能的情況下，持劍者不易疲憊。這種劍如同被甩出去，只要手部的意識不要過盛而干擾由腳底旋轉各筋骨關節次第傳送到劍尾的動力，兼以手之內可以鬆淨不緊握，各個方位和角度皆可施打。

15:41 朱志清

    由於手臂放鬆緣故，可以打出杉木式（意識上要藏鋒）、推拉式（含側推拉）甩竿式、波浪式、迴旋式這五種操刀式。

 

(五)陳建榮

12:39 黃隆民

    請你客觀評析一下偉成的劍，再以主觀描述一下你和他對戰的感受。

2019.03.05 星期二

08:20 陳建榮

    師兄的劍很快，又能對各個部位連續進行攻擊，且他的出劍沒有露太多色。以下這段就是老師要我們特別注意的第二回合影片。

08:23 黃隆民

    面對這樣的劍，該怎樣應對？

08:31 陳建榮

    我的缺失在於支支出鋒打實，以致於無法跟上師兄的節奏。師兄的出劍是從腳底發力，露的色少，費力亦少，反觀我主要是以舂米的方式來連發，雖然也能發出綿密的劍，但露的色多，縫隙也大，再加上忍不住出鋒，體力上耗損也大。解決之道在於不輕易出鋒，從中間拜劍互擊，耐心等待機會。

08:34 黃隆民

    自我覺察力高，孺子可教。速度一百。出力可以只有五。這是基本絕竅。

08:37 陳建榮

    整場稽古中，我認為師兄打得最漂亮的是我剪輯的第十五回合。我跳進去誘哄，師兄好整以暇等我進去，抓我起劍的瞬間打小手。對此，我是毫無察覺。這一支，師兄以後腳為軸心腳，前腳略為抬高，在我跳進時，他前腳著地，劍直接遞出，幾乎沒有露色，且在採完小手之後，還能連發數劍繼續追擊，相當有威力。

08:55 黃隆民

    他的使力用勁操刀已經有我的水準了！我前此所謂扭扭舞整勁的提點與訊問，其實就是在暗示大家，偉成現在能打出這樣威猛又靈活的劍，其使力用勁的功法就是這個。你當知曉，並從而習焉。

09:03 黃隆民

    劍經有云，剛在他力前，柔乘他力後。剛者重，柔者輕。如今且試問：可否逆而行之，所謂"柔在他力前，剛乘他力後"耶？吾人既言陰陽互換，答案當然是可以。所謂拜刀互擊者，當然也要能虛實交替，輕重錯換，主動被動出刀不使定型。

10:20 黃隆民

    所以說，互擊的時機不會只有1.他出刀用力來了，我能同其同步而抗化之；2.甚至在有點來不及的狀況下，以速度一百用力五以下，來撥化之，而也可3.以主動露色的態勢狀，若似示弱貌，輕揮一刀，來投懷送抱，實則是誘之以色，引蛇出洞，請君入甕，讓對手不自覺而入吾彀中，而於茫然間盲目使力出擊而中我哄騙誘拐之圈套，如此，視實際狀況，打第零時間或第一時間或第六時間或第七時間，皆可也。

17:44 陳建榮

偉成師兄的進步來自於近幾月來整理消化師祖的資料，進而在功法上加以內化。我反覆看了影片之後，理會到確如老師所說，不能輕易出鋒，反倒是要抓對手出鋒用力太過的間隙來黏劍即殺。

18:18 黃隆民

偉成他已經扭了十幾年了！上一回來集訓後，終於開竅抓到了要領。我前面講的第3點，你好好參。

三、陰陽交替-虛實輕重大小快慢表裡左右相生變化原理的實際操練

    關於前文提點陳建榮同對手互擊方式的第3點所說的「可以主動露色的態勢，狀若似示弱貌，輕揮一刀，好像向對手來投懷送抱，誘之以色，實則用意是在引蛇出洞，請君入甕，讓對手不自覺而入吾彀中，於茫然間盲目使力出擊而中我哄騙誘拐之圈套，如此，視實際狀況，打其第零時間或第一時間或第六時間或第七時間，皆可也。」，當天(3月5日)晚上在中教大劍道社的練習時段，即給出席的建榮、林鈺建與李云謙等三人，安排練習體會重實之劍與虛輕之劍在打法、用力方式以及使用時機等諸方面的區辨與運用。

    在打完例行的基本技法的操練後，筆者讓三位弟子練習上段對高平青眼的攻防技巧。上段的起手式(構型)在五行裡邊屬所謂的「火之位」，意思是，持上段者其心態應如火一般積極勇敢，一旦舉起了上段，接下來當然就只有往下砍劈出去一途，故而劍道前賢會要求舉起上段的人基本上不能退卻也不能猶豫，其勢要如噴火一般，見到對手有動靜大概就要出擊，否則沒有資格拿上段。噴火一般往下砍劈的態勢，基本上可以有「二實二虛共四種基本方式」，其具體內涵稍後再予詳述。

    一方面，面臨對手舉出上段時，我方也可以舉出上段來同其對陣；如若自己不擅持上段，則一般就會持比「平青眼」(刀尖指向對手的左眼的中段)還高的高中段(刀尖不指向對方左眼而指向對手的左拳(如果對手舉的是最常見的左上段時))，以這種構型(起手式)來因應對陣。面對火之位的上段，雖然我方持的是偏「水之位」(中段的五行屬性為水)的「高平青眼」，我個人主張，持高平青眼的這一方，其攻防的態勢要能比舉上段的火性還要更火才行。以筆者個人的習慣，我持高平青眼來面對左上段時，我會比對手更積極地入身進逼，主動出擊，或哄或誘，總要教對方不得不趕快把劍砍劈下來，我再採互擊手法解消其攻擊，或是以後之先的因應招式打其第四時間、第五時間或第六時間。

    在此先附帶一提，如果碰到雙刀流的，則我就會持上段構型，腳下站左上段或右上段均可，如此便可避開其前方短刀對我刀的騷擾，而專心對付其以單手舉在頭上的長刀。基本打法是，我以步足乃至以「袋鼠跳」積極入身，逼其長刀打出來，然後再以實重的砍劈同其互擊。由於對手只能以單手持長刀，而我方則是雙手持長刀，砍劈下來的力道真的差很多，因此互擊之下對手通常會吃瘪，由於其以單手持長刀要連擊不易，而我方雙手持刀容易施展連續攻擊，所以幾個回合下來，雙刀流的就會吃不消而疲態畢露矣。

    再回到雙方雙上段或以高平青眼對付上段的話題。既然只要有人拿上段，雙方對局的攻守之勢，依筆者的主張，其屬性可以說就是「火來火去」乃至「火上加火」的陣局。談到「以火對火」的攻擊之法式，其互擊之道所謂有「二實二虛共四種基本方式」者，茲將其細節說明如次：

    不論雙方是雙上段或一方持上段一方持高平青眼，所謂「二實」者為：1.對方以一拍子出實重快劍而來，我亦如法炮製以同樣的刀勢擊出，如此分出勝負或者互擊解消；2.對方以兩段打連續出實重快劍而來，也許是先小手再擊面，也許是先打落我劍再擊我面或小手或胴，我亦是如法炮製，同樣以實重之劍施以兩段連續打刺，結果或者分出勝負或者互擊解消(一般而言，在這種火對火的對陣下，雙方都往前進擊的情形下，一個回合中ㄝ一口氣下無法再打第三擊矣，所以才會只提到兩段打。不過，在本門，由於高頻連擊的技巧是基本功，在進退較為自如的前提下，本門高階弟子可以在進退之間連擊數十支劍(如果雙方都不脫離戰鬥圈的話))。

    另一方面，所謂「二虛」者則為：1.我方入身而誘使對方出一擊乃至出兩擊後，我方不以實重快劍同其互擊，而是採守株待兔之姿，靜待其刀鋒近身當下，以「四兩柔力」撥化或切落其千斤之力(這是一種以虛輕之刀勢(不去以硬碰硬而是以軟化硬的方式同其互擊的技法)，俟其刀勢力盡而新力未起之當下，以實重快劍打刺對手的波谷縫隙；2.對手若遲疑猶豫乃至驚懼膽怯而遲遲不出擊，我方可以步足入身或是乃至乾脆以「袋鼠跳」步法直接跳入，手上之刀卻採大而慢且輕柔之勢揮出一刀同時冷眼觀其反應，對手當下若是僵化呆滯，則此虛輕之刀瞬間即急轉為實重快劍，好整以暇打第零時間而取之；面對我揮出之此一虛輕大慢之劍，對手若是乍看我投懷送抱而見獵心喜，通常即可能就會揮刀出擊，如此在我方就是引蛇出洞成功，即可在第四時間或第五時間以柔力同其刀劍輕輕互擊，在黏[u1] 劍瞬間當下，喜鵲過枝轉成實重快劍而殺之。此二虛之心法都可以「扮豬吃虎」名之。

    唯，要能如同上文所述這般打出「陰陽交替-虛實輕重大小快慢表裡左右相生變化原理」之劍，本門的基本功法、步法以及太極拳式纏絲扭轉全身整勁之內力是不可或缺的功底。林偉成君從中州師貼身學習親炙二十年，憨憨傻傻苦練師門心功技法，也是直到近日才略跨門檻得以登堂，雖然離入室之境尚有數步之遙，似近實遠，尚需百尺竿頭再接再厲方能更進一步，然其能臻達今日境界，誠然已屬不易，值得嘉許勉勵。其他有心門人當以偉成為範，日新又新，力求精進也。

 

四、後話

    以下是3月5日在中教大劍道社課練習完後，隔天筆者同陳建榮的檢討對話。

黃隆民：你昨晚跟云謙對練重實與虛輕之劍的轉換時，有兩個回合被徹底打了面，那是因為你的架構已經設定了要上擦(揭)以擊(以因應技法打第六時間)，但在事實上就形成了某種程度的格擋態勢，自由度與主控度瞬間大幅降低，因而被已經懂得扮豬吃虎技法(以虛輕之劍勢誘敵出陣)的後輩所打的色誘劍一擊而潰。所以，最佳的打刺策略說到底還是打落或切落(由上而下砍劈)的技法，其主控性最佳，若能加上「切板轉尖」來佔勢，抓好屬於自己的打擊距離(reach)，時而實時而虛，時而快時而慢，時大支時小支，時而輕時而重，如此這般陰陽變換，表裏(大門小門)來去，左右交錯，打劍就更好玩了！這比我昨晚教鈺建在打羽球時以多重節拍來抓對手重心先出的破勢逆襲法，當然更複雜更困難，但也因此更具挑戰性與樂趣性。

陳建榮：用力的瞬間腦筋空白，這是我一直以來的老毛病，那一回合，就是如此，自己先按了enter，因而無法察覺云謙的意圖與劍行路徑。

黃隆民：可修目付的觀燭法以練定心。以觀燭法來修練目付，眼睛定焦於那一點燭火，繼而久之，燭火的背景亦能洞然，有若觀遠山然的效果，至此，即既能觀鉅，復能同時察微。

陳建榮：目付是專注力的體現，精神渙散時眼神就無法緊盯，再加上用力瞬間的眼盲，就是潰敗的根源。因此，修煉目付與能從容轉換虛實，是我目前的重要課題。

黃隆民：像昨晚練習的虛輕之劍，其實就是柔乘他力後的柔，也是四兩撥千斤的撥打或繞滾(以刀劃細圈)。對手舊力略過的當下，我若要打第六時間，我之用勁基本上要注意儘量是以腳腰之勁來化解，而不要動用臂膀之力。偉成雖然還無法打出虛輕之劍，其招招依然跟你類似，支支皆實而重，但好歹他已進化到每支劍的出力都能以下沉的腰腳來整勁上來用力，出刀頻率既高，刀勢復又威猛，故而勉強尚可以青壯體力彌補之，但在武術的境界上若要更上層樓，你們在我經常強調的幾項心功技法上都還需要多多參研磨練。

陳建榮：我昨天還有一個缺點，在防守和攻擊時都是直來直往，路線固定沒有角度變化，代表我腦筋還不夠靈活。

黃隆民：力從腳底起，腳腰以纏絲之勢旋轉上來次第依序整勁遍身著力的扭轉功法，你尚未練就，故而獲得動力來源的方式過於單偏舂米式的上下屈伸。既有單偏，就會有其功法上的盲點與操刀時靈活度上的限制，因此臨陣緊急時，自然難免捉襟見肘，失去冷靜而狗急跳牆。所以，也許好好參參偉成師兄的扭扭舞功法(此法我已練習三十餘年矣)，以擴展你動力取得的方式。熟練此功法之後，應該可以讓你在臨兵危急時更加從容自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