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神影流無色劍九段範士三峽-陳中州醫師

石動中州派神影流劍道門人 黃啟淵整理  (門人黃隆民補述)

        

圖1  神影流劍道範士九段  陳中州醫師

一、前言

在一般運動或武術運動中年齡達60歲以上，還能與年輕國家選手比賽並勝出，僅有劍道運動者有此能力。在台灣80歲以上還能穿上護套指導後輩者，至少20位。再者，年齡高達90歲還能穿上護套與後輩對練者，至少也有5位以上；其中又以日本神影流無色劍九段範士三峽-陳中州醫師，終生多在逆境中尋求順境，其追求卓越、超越顛峰的歷程更為傳奇。因此，筆者在本期全民來運動「分享園地」專欄，特別將其傳奇事蹟介紹與大眾分享，讓大眾瞭解修練劍道運動對健身、養生、長壽神奇奧妙之秘。

二、中州師生平傳奇摘要

在台灣日據時代，陳中州年少時，在淡江中學學劍道，畢業後赴日本學醫。在某機緣下與日本劍道高人對役，然陳醫師經此役大挫折後，讓他困惑良久並百思不解其挫敗原因，但同時也使他下定擱置學習劍道的決心，而專心致力於完成其醫學學習之旅。在台灣光復初期，陳醫師回國後，即開始在三峽地區懸壺濟世，時至40歲時由於多年事務繁忙，積勞成疾而致心臟心律異常不整，甚至於有部份心臟血管阻塞，病發嚴重時甚至無法言語，且當時醫學並無先進儀器可作檢查，也無法進行做有效治療。陳醫師在49歲至52歲間，又罹患胃出血疾病，共吐血七次；52歲時胃出血更趨嚴重，經醫生緊急動手術切除三分之二的胃，手術後體能流失嚴重，當時他有感也許來日無多。

然陳醫師57歲，因緣際會重拾竹劍，往後三十幾年來，更悟出「無色劍」理念，他以無比毅力實證無色劍法，以練劍道養生，在一連串逆境中尋求順境，圖求安身立命。陳醫師更大的人生逆境又來臨，在86歲時因大腸癌動刀治療，惟在「無色劍」劍道裡念鍛鍊下，身體機能已恢復至穩健的狀態。接著陳醫師87歲時，早年罹患心臟病再度復發而常有心悸，在其強烈意志力下，仍不斷練習劍道強身，目前體力已迅速恢復。

陳醫師今年高齡90歲，前些日子在三峽道館與來訪的年輕政大劍友對陣，與會者無不嘖嘖稱奇。陳醫師劍道理念為：以練習劍道達到強身，更強調將無法控制的內在力，轉化成可以控制之使力運用在劍道上，將最輕的力發揮到極致，逆中求順，最終達身心健康、養生長壽的目的。

      圖2  2013年2月3日陳中州醫師與來訪政大劍友合影

    筆者雖非專職劍道教師，但最近幾年曾參加國內50歲以上高齡劍道比賽，   略有心得。今將與陳醫生學習劍理近三十年個人所見、所聞的心得，及由陳中州醫師提供的資料，將蘇志超醫師專訪撰文「一代宗師劍道九段－陳中州醫師」(黃隆民注：陳榮耀醫師20170110日指出，該文是蘇醫師是三峽衛生所主任醫師所撰，所寫的內容其實有些出入，當初是中州師口述歷史，但他未經校稿即逕予付梓)一篇文章，及由第三代紅葉無色傳人林偉成先生記錄，陳醫師口述之「陳中州醫師對劍道的見解」、「無色劍的意義」兩篇文章列為文內主軸。經筆者歸納整理後，主文介紹陳中州醫師事蹟，其內容括有：醫生世家、少年中州劍道、中年多病-銀髮重拾竹劍、悟道-無色劍、無色劍-理論與實證、紅葉無色家族的榮耀等六大主題，期望與大家分享陳中州醫師傳奇世界的故事。

三、醫生世家

陳醫師三峽國小畢業後，到淡水鎮就讀淡江中學。中學畢業後，因大哥在日本東北仙台就讀醫專，受其影響也赴日本習醫，全盛時全家族有七人先後赴日本留學，陳醫師在日本的第二年和妻子在日本結婚。因戰爭之故，22 歲那一年在日本東北細倉礦工醫院實習1年多，當時院長是園田先生－北海道大學教授退休，專長外科和泌尿科，受到其特別照顧與關心；接著陳醫師後來分發到日本東北宮城縣三菱礦工醫院繼續學醫之旅。

二次戰後台灣光復之初，在日本的留學生，由臺大董大成教授帶領返回台灣，陳醫師全家亦隨行返國。陳醫師回鄉即投入濟世救民的行醫服務，並接掌其父親的「救生診所」所有的醫務，迄今開業已超過67年，救生診所在三峽已經有百年以上的歷史。第一代醫生是陳醫師的祖父，因隨馬偕博士習醫，並信仰基督教，兼傳遞基督教福音的事務(黃隆民注：陳榮耀醫師20170110日指出，中州的祖父陳金乞先生他不是醫生。金乞先生跟馬偕博士認識是因金乞跟他父親(中州的曾祖父)陳成宗先生早期信仰基督教。馬偕博士在台灣北部到處傳教，若來三峽時會常住在柑園的陳家，因此陳家家人和馬偕博士都熟識。)。第二代醫生是其父親陳文贊（原名”贊成”）(黃隆民注：陳榮耀醫師20170110日指出，他的祖父文贊先生先他是日據時的台大前身公費醫生。畢業後曾在馬偕醫院上班。二戰時擔任代理院長。後來回三峽開業剛開始在老街（劍道舘對面的巷子）開業二年後。購買救生醫院的地。取得日本總督府拆除建材運回三峽建目前的醫院。一開始就是用救生醫院名稱。文贊仙因此是先在馬偕醫院服務，後來到樹林開業；三年後則到三峽老街開業；再四年後移到目前開業的地點(仁愛街八號，那時的名稱是救生醫院)。戰爭時文贊先生代表教會代理馬偕醫院院長，到光復後，就交還教會另派院長。他回三峽專心醫療及建設三峽基督長老敎會。)醫師畢業於臺大醫科，是杜聰明博士晚一屆的學弟，救生診所至今已是第四代在此懸壺濟世的老宅(陳榮耀醫師是第三代)。(第四代的陳頌威醫師現在是台大醫院精神科醫師，但不在三峽救生執業)

陳醫師的醫生世家，其祖父和父親都是醫生(中州的祖父不是醫生)，育有2子3女。陳醫師的長子陳榮光是留學維也納的音樂家，曾任國立台灣藝術大學音樂系教授；陳榮光教授其長子陳頌威長庚大學醫學系畢業，倫敦大學學院流行醫學博士，曾任國立台大醫院新竹分院與台北醫學大學精神科主治醫師。陳醫師的次子陳榮耀醫師是中山醫學院牙科畢業，目前在此開設救生牙科，熱心學童口腔保健，多次捐贈國小牙科診療台，並義務駐診。陳醫師的次女陳溫良醫師是台北婦幼醫院婦產科醫師，目前已退休。陳醫師家族共計五代(黃隆民注：只有四代)都培育出傑出醫師，濟世救人為鄉里社區服務，可謂醫生世家。

四、少年中州劍道

陳中州醫師年少時，在就讀淡水淡江中學14歲時（西元1937年），就開始接觸學習劍道，他與中華民國 前總統李登輝先生是同班同學，那時李前總統在劍道部已獲得劍道初段段位，而陳醫師則隸屬陸上競技（田徑隊)，專攻標槍。陳醫師雖非專攻劍道運動，卻得到了劍道部指導矢口老師的賞識，曾對其允諾若加入劍道隊，則畢業時將授予劍道三段。然陳醫師除了想專心於學業之外，加入劍道隊就等於沒有寒暑假可休憩，更為了避免無暇回鄉看自己的心上人，陳醫師因此藉故婉拒。陳中州醫師就讀淡水淡江中學畢業時，曾獲非劍道部學生最高榮譽授劍道一級證書。

    

     圖5 1998年李前總統登輝先生來訪與陳中州醫師伉儷合影）

淡江中學畢業後，陳醫師於19歲時（西元1942年）到日本習醫。某日，在東京都中野區公所的劍道場練習時，遇到一位不凡的老劍士，之後才得知彼為柳生神影流裏柳生第22代宗家（當時七段）的中島圭祥先生（和 國父孫中山先生熟識），彼持劍的構形若舉鋤頭；陳醫師當時正值19歲，體力劍技皆在巔峰狀態，但與之交鋒時，每招出手後，總是感到有如打到棉被軟綿綿般，沒有反作用力，反而覺得無借力機會給予反擊。陳醫師未曾有遇到這種劍術造詣的經驗，被中島先生老人家作弄，到後來想奮力刺擊時，卻每每在出手瞬間時，卻發現到欲戰乏力，甚至無法控制肌肉，而有排便的感覺。此重大震撼、挫折，讓年少的陳醫師頓感洩氣失望，因而決心就此暫時擱劍，專心致力於醫術的學習。

          

              圖6 三峽中州道場劍友平日練習情形

五、中年多病-銀髮重拾竹劍

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亦即台灣光復初期，當時陳醫師22歲時（西元1945年）。次年，陳醫師23歲（西元1946年），自日本學成回台，在其尊翁創設的「救生醫院」執業。光復後的台灣正處於百業待興時代，三峽地區醫療資源非常缺乏，醫院事務特別繁忙，因此無暇練習劍道。至40歲時（西元1963），陳醫師由於勞累過度而致心臟心律異常，有部份心臟血管阻塞，嚴重時甚至無法言語；但當時並無儀器可進行檢查，也無法做確切治療，49歲（西元1972年）至52歲（西元1975年）間共吐血七次；52歲時（西元1975年）又罹患胃出血，動手術切除三分之二的胃，體能大失，當時有感也許來日無多。

直至57歲時（西元1980年），三峽地區當地有人要來學劍，陳醫師思考一般人57歲已接近退休的年紀，如今卻還要揮劍當人家的老師，實在會笑死人（台語），但他也相信上帝一定會送「特殊的禮物」給認真誠實的善良人。陳醫師自忖，人雖會自然地老化，一定有某些什麼方法，可以克服肌肉的老化無力，因而毅然再度重拾竹劍，重新練習年輕時熱衷的劍道。此後數十年間，有初學者、有高段者來三峽道館學習，也有各地慕名的劍士前來切磋，陳醫師的身體也因為劍道的實戰練習而越來越健康。

 

               

 

 

 

 

 

 

 

 

 

 

 

 

 

圖7  六十八歲時的陳中州醫師

六、悟道-無色劍

陳醫師在某次診療時，注意到某腦膜炎患者，因無法控制身體而嚴重地抽搐，兩、三個大人都按捺不住，此時陳醫師腦海忽然靈光一閃，「如果將這麼大的力量發揮在劍道上，那會多麼厲害啊！」。自此，不斷探索此人類潛能之開發途徑，陳醫師62歲（西元1985年）某日閒來閉目休息時，突然有一陣力量如電流般貫通身體，類似少林武功之內功，貫通任督二脈，這神奇的力量，令陳醫師驚訝不已！認為這應該又是「上帝的禮物」。自此他慢慢修練到可以運用自由意志控制內功，達瞬間任意發功的境界，接著他嘗試將這種人體潛藏的力量發揮運用到劍技之中。

爾後，於某機緣下結識了日本柳生神影流裏柳生傳人——當時劍道七段的石動碩舟齋先生(裏柳生第二十二世中島圭祥先生的徒孫)，之後日本神影流一門也多次來訪。陳醫師孜孜不倦地鑽研劍道，於66歲晉陞八段（西元1989年），70歲更晉陞神影流劍道九段（西元1994年）。

       

圖8  中州師七十歲(1994年)時晉陞神影流劍道範士九段留影(居中持段為證書者為本門名譽範士九段石動碩舟齋總師直屬弟子東京都的衛藤宣俊七段)

圖9 柳生神影流範士九段石動碩舟齋總師直門衛藤宣俊七段(左側)(2000年12月30日率神影流五位弟子再蒞三峽訪問)

陳醫師認為，我們活在這個和平的年代，有可供對打練習且又打不死的劍道，因而能不斷地累積經驗，朝向更深奧的劍技發展下去，實為是最幸福的事。歸功於現代媒體資訊發達之賜，我們可窺探各領域專門的知識，世界級的音樂家、舞蹈家、畫家、武術家、科學家、宗教家、經濟學者、政治家等，都有其博大精深的專業內涵，彼此之間都是相關連的，劍道這一門武術，應該也可以更自由、寬廣地發展。

陳醫師行醫至今（2013年），已有67年的資歷，看診的人數有五、六十萬左右，不過他有一個幽默的口吻，就是從來沒能把死人給救活過。身為一位醫生天職，是盡一切能力去濟世救民，使人活在和諧的狀態下，發揮上帝賜予人的機能。這「上帝的禮物」就藏在腦神經裡，讓人即使老了也有機會擁有不亞於年輕人的速度，中國武術界裡稱之為「內功」。這種瞬間的爆發力，其實在上述各領域的能人，也多曾有人以不同型式去展現這高能量的內涵。罹患腦膜炎者或高燒患者(盜汗、發燒的醫學名詞為「惡寒」)，體溫過低或過高到無法承受時，身體就會自動開啟保護機制，不斷抽搐直到恢復正常體溫。病情惡化或死亡之前的人，也有此反作用力，醫學上稱之「痙孿」，也就是閩南語俗稱的「抽筋」。物質在受到它原先可承受的壓力下會爆開，如子彈的爆出，或如地球內部壓力不平衡，會發生地震、火山爆發之情形。今利用人體內的不平衡，發展出「震功」，類似狗落水上岸後，把身上的水抖開之動作。因而可以利用「人工抽筋」方式仿效運行，故命名為「抽筋法」。就像橡皮筋拉緊再放開後，會有反作用力，人在呼吸不足或過多時，肺部會有倒抽一口氣的現象，故命名為「逆式呼吸法」。以上這些都是「無色劍」的初期基礎理論。

陳醫師研究所得的劍道原理，於日常生活中亦可觀察體會得到。在練習「人工抽筋法」時，須注意盡量不要衝擊到腦部及心臟的運作，否則壓力過大時反而會有傷害。一旦精練到想要抽哪兒就抽哪兒時，對武術之運作原理就不會人云亦云，而能有自己的看法。陳醫師自己因曾罹患心臟病，本以為來日無多，卻不期練習這種方法，身體也髓此日漸強壯了起來。雖在86歲時（西元2009年）因大腸癌動刀治療，但在劍道的鍛鍊下，身體機能已恢復至穩健的狀態。這「無色劍」心法可算是浩瀚宇宙裡不可思議的力量之一，陳醫師開心地教授三峽道館的徒子徒孫及劍友們，希望大家善用這些方法於日常生活中，若能藉此對人生有所領悟，也是一大樂事。

            

圖10   無色劍頭巾圖騰

七、無色劍-理論與實證

本門神影流中州派劍術心法中有「無色劍」之說，其原理特異於一般劍道。所謂「無色」者，意指「不著形於色」。所謂「色」可以說就是從人七情六慾的的表現、可見顏色的七彩以及可聞聲音的音符等徵候，可以用眼、耳、鼻、舌、身等感官來察覺的元素。這些形於外的元素都可能被對手察覺得到，對手因此必然可以隨之有所反應。例如，一般人生氣時就會尖聲吼叫，忿怒時有可能會想到殺人，此時周遭的人就會感受到殺氣而設法先行閃避。一般劍道都強調在比賽時，以喉嚨用力喊出吼聲而擊打，但這就是事先在向對手露「色」。

 

圖11  八十歲時的陳中州醫師與無色劍劍友合影

(一)「呼吸法」

陳醫師指出，初階的竹刀劍道運動者，由於使用一般的內壓式呼吸法，連續做幾個動作後就會氣喘吁吁。攻擊時被要求要以喉嚨喊出聲，同時又要出劍，連續做多個打擊動作，在正常的運動神經傳遞下，後續的動作就可能會跟不上或出現被攻擊時反應來不及的問題。陳醫師所創的「低音感共鳴胸腹式呼吸法」能使氣沉得住，心臟不會受到壓力，血液流動順暢。

無色劍「呼吸法」更高次第階為「外壓式逆式呼吸法」，以運動的方式產生外部加壓而進行呼吸動作（類似倒抽一口氣），每發一支劍或每扭一次腰，都可以藉其動作而產生一個自動化的逆呼吸的動作。發聲不是像傳統劍道喊出的Men、 Kote、Do、Tsuki等，而是由Ho、Ri、Om等低沈的低音去振動，像是比丘以低音持續地誦經，再進階到完全聽不到聲音的低頻；只要這低音頻不間斷，即可在任一時間點發勁，而達到使意念無形於色的「無色劍」境界。

(二)「抽筋法」

陳醫師認為，一個人一生最強的爆發力應該是在18、19歲時，之後每10年就可感受到肌肉的逐漸退化，肌肉繃緊再放鬆的速度也會變慢，這使得高段者偶爾也躲不開年輕人爆發出來的「伸擊面」攻擊招式。為彌補肌肉老化退化的動力限制，陳醫師發展出另一種動力－「抽筋法」。其概念來自於腦膜炎高燒患者(盜汗、發燒醫學名詞為「惡寒」)所引起的抽筋（痙攣）現象，使這本來無法控制的抽搐，在意識層次上，在想要的時間點能夠瞬間發勁，以取代漸漸失去的外部橫紋肌肉收縮所獲得的動力。

無色劍「抽筋法」取得的動力甚至可與反射動作同快。陳醫師於88歲高齡時（2011年），外部肌肉雖已衰退，但用劍時，卻還是可維持年輕時的速度。學習者若非親自跟隨陳醫師身旁數年去模仿琢磨，則難以理解箇中奧秘，莫說熟練此「抽筋法」。尤其此法關連到筋、骨的使用方式，若以真刀操作更能符合實際力學，若是以竹劍練習而較不可能體會其操作法的奧秘。

(三)「實證功法」

除了「無色劍」的理念與「呼吸法」、「抽筋法」外，神影流中州派的獨門無色劍「實證功法」還有：1.「視神經同調訓練法（以視線的集中點、間合、距離、節律、腳法等，鎖定住對手來攻擊）」2.「標槍步法」3.「敗馬陣法」4.「拋出身體20公尺不費力的腳法」5.「手之內－力強弱變速，3比2握法」6.「鋤地劍轉換的中段」7.「原本的一足一刀，可練到無足一刀」8.「金雞獨立重心法」9.「皮膚的扯動法」10.「一分鐘220次擊打，連續半小時不會喘的打法」11.「側身的西洋劍身法」等11種。陳醫師至今仍勤練劍術而不倦，繼續尋求新的功法與技法，並在道場透過對打驗證其可行性，希望後代延續這「無色劍」心法並發展下去。

(四)「紅葉無色」：「守、破、離」→「本來無一物」

    劍道境界原本雖深不可測，亦非門外漢一般見解，但劍道修練者可以根據理論及其不同次第實證方式來修練。劍道實證次第有「守、破、離」三個階段，所描述的是學習者成長的過程中應有的態度。「守」：就是守道、順從之意，在我們學習劍道的初學階段，必須順從老師的教誨，虛心學習，將所學熟練體會，變成自己的東西，執著招式。「破」：就是破壞、突破之意，修習到相當程度後，試行突破老師教導之原則，遝有招式和心法，精益求精，不執著固定招式。「離」：就是分離、離緣之意，當招式心法苦心研究後，如有新的心得體會，則可離開師父自創成新招，或者心中無招式，隨當時情境瞬間變化招式，進而開拓前代所未至之新境地，更期進入劍道至高之殿堂。

    正如神影流的密笈『紅葉の巻』中所提及的，春天青綠色的初葉，漸漸成熟，到了秋天自然就成了紅葉；秋葉紅時很是美麗，但是秋葉絕不會自己誇耀自己紅得很美，而是行經觀賞的旅人來欣賞讚嘆。一旦入冬後，美麗的紅葉就會陸續飄落大地，紅葉一生亦如同經過「守、破、離」三種階段。紅葉飄落大地後，它又漸漸化為大自然的一部份，回歸本來無一物的本質-「無色」，靜待來年春天再度發芽滋長，又會變為「實有」楓葉不同階段的顏色，如此春夏秋冬年復一年，生生不息。「紅葉無色」-本來無一物之意，如同「雲水禪心」詩詞道：「蓮花沾清泉，漣漪疊心間，若有典故孕其中菩提心本安。夕陽唱霞染，風動楓葉亂，無色揭締空本然，透空薄霧間。」之境界。

圖12  圖13  紅葉「守、破、離」三境界(示意)

(圖片摘自網路桌布大王：http://www.scan001.com/plant/1559/picture/pic11.html)

 

八、紅葉無色家族的榮耀—代結語

本文最後主題介紹「紅葉無色家族」的榮耀事蹟。在『無色劍』的家-柳生門派神影流劍道一族「紅葉無色」的網站，記錄關於一個劍道家族的故事，神影流台灣第一代宗師九段範士陳中州老醫師，第二代傳人國立臺中教育大學教育學系副教授-八段黃隆民老師，以及他們的徒子徒孫,對台灣劍道的執著,直到現在,一本初衷。第三代以藍衍宗為大弟子，加上蘇世澤、徐桂堂、邱賢盛、陳相輔、李春壹(前國手，台中縣清泉國中教師)、萬慶瑞(前國手,台中縣宜欣國小教練)、卓淑珍(前國手，台中縣大華國中教師)、蕭英傑(中縣清泉國中教練、道禾學校系統劍道總教練)等。第三代紅葉無色傳人李春壹，當選2012年第十五屆世界盃劍道錦標賽國家代表隊教練。第四代紅葉無色傳人姜尚晏，當選2012年第十五屆世界盃劍道錦標賽國家代表隊選手。讀者若欲知更詳細「紅葉無色家族」內容報導，可上網參閱：http://tw.myblog.yahoo.com/kendo-kendo/。

                         

圖14  紅葉無色劍家族合影（左一：陳中州醫師，右一：黃隆民，中間為：國家隊教練-李春壹及國手姜尚晏等）